量,他明显比一般的新生儿要轻很多。
虚弱的宝宝,刚哭了一会儿就没力气了,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气。他呼吸急促,哭声也逐渐减弱。
当孩子停止哭泣后,小怜的脸色大变,整具身子也晃了晃,险些瘫软在地。
上天未免太过残忍,这小生命好不容易诞生了,却只是停留了短短一瞬。
他都来不及瞧一眼父亲,就没了呼吸。
哥哥的气息也很弱,他迫切想看一看孩子,但小怜僵滞在了原地。她哪里忍心告诉哥哥事实,只能默默流泪。
哥哥见小怜迟迟没有动作,哭得眼睛都肿了,他便心中有数了。
有些人和事终究无法强求,哥哥的面色惨白,瞳孔一片黯淡无光,这份浓浓的绝望中,沉淀着他这一生的喜怒哀乐。
“我不是一个称职的兄长,更不是合格的父亲,都是……都是我的错,我对不起这孩子,或许我就不该带他来到这个世上。”
“这样也好,我陪他一起走,不然若是我先走了,留他一个人,我也不放心。”
哥哥还没说完,就咳出了一口血。
他这次难产大出血,又中了毒箭,因为没有及时处理,毒素蔓延得快,已经流遍了全身。
凭玄鸽现在的医术,根本无力回天。可他忽然想起了什么,急忙掏出绿色的药瓶,往哥哥的嘴里塞了一颗药。
但哥哥吃下后,似乎也无济于事,他的手脚越来越凉,也气若游丝:“玄鸽,我……想他了。”
就算哥哥没提名字,玄鸽也知道,就是那个满嘴谎言,毫无人性的骗子弟弟。
这孩子从孕育到诞生,哥哥一开始很意外,现在能坦然接受了。
他也想过,之后要把孩子带到弟弟的面前,想瞧一瞧弟弟见到这孩子的反应。
弟弟会很开心激动吗?会小心翼翼地抱起他俩的宝宝吗?
可终究,他什么都看不到了。
“玄鸽,小怜,我有点冷。”
他明明承诺过弟弟小曜,要一直做弟弟的阳光。
然而,他越来越冷了,不得不食言了。
这个冬天,好像比八年前,他弄丢了弟弟的那个冬天还要冷。
“我应该等不到他了。”哥哥望着玄鸽,说话都很艰难,断断续续的,“玄鸽,你之后如果……如果见了他,请帮我……带一句话给他。”
玄鸽强忍着悲痛,直点头:“好,以净哥,你有什么话尽管说,我都会告诉他的。”
其实小曜也好,影元帅也罢,他是什么身份并不重要。
天真的小曜,心机深的影元帅,好的坏的,只要是弟弟,其实哥哥都愿意全盘接受。
哥哥很少哭,可每一次例外,都是因为弟弟。
他含着泪,眸光一如既往的纯净温和:“玄鸽,请转告他,他的太阳……虽然失去温度了,可永远……爱他。”
最后一滴泪从哥哥的眼角滑落后,他闭上了双眸……
递给哥哥鲜花,许诺给哥哥春天的那个人是个幻影,可阳光一直都在,即使失去温度了,不再发光,也永远爱他。
哥哥不愿戴上婚戒,也丢弃了弟弟送的佩枪,还有那条祈求平安的佛珠手链,但他始终舍不得扔掉这枚徽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