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金飞船重新展开双翼,在地面投下巨大睥睨的阴影,再轰然悬空而起,转而直入天际。
1001:[……宿主,好胆啊。你就不怕皇太子生气的吗?这位皇太子可是以脾气火爆肆意任性闻名的。]
殷芷舒暂时没空理它。
她忙着松开禁锢着陆砚的领带,再从陆砚身上爬下来,顺便在思考了一秒领带的处理方式后,选择了将领带重新整整齐齐叠好,再双手认真地递到陆砚面前。
“刚才……”她有些不好意思开口,很是措辞了一番,才说了两个字,就有些卡住。
要说刚才什么?
刚才吻了他,用领带缠住他的眼睛,实在是不好意思……?
做都做了,临到说出口,反而竟然比做还要更难几分。
殷芷舒在心底叹气,觉得绿茶之路漫漫,她自觉自己的表现已经十分精彩了,现在看来,要进步的地方还有许多。
但这份模样落在陆砚眼里,就有了别的意味。
她的手指白皙纤细,这样捧着他深色的领带,认真地送到他面前的时候,他竟然在想,刚才眼睛被蒙住的时候,就是这双手,在自己脑后捏住了禁锢他的领带。
她显然很怕,虽然对上那位皇太子的时候听起来游刃有余,但他与她肌肤相贴,自然能感受到她的剧烈心跳和强作镇定下的颤抖。
可就和她落在他唇上的吻一样,她分明紧张到战栗,却还是毫无惧色地去做了。
“为什么帮我?”陆砚垂眸看着她。
“我说了的呀,会报答您的。”殷芷舒蜻蜓点水般与他的目光接触了一瞬,又猛地转开:“这是您的领带。”
顿了顿,她又补充道:“需要我帮您重新系好吗?”
陆砚目光幽深。
理智让他拒绝对方,这么多年来,就算他拥有齐副官和军需官,但一应生活上的事情,他从来都是亲手为之,并且觉得长手长脚的人,让别人来代劳,实在是失智行为。
但他听着殷芷舒温柔细腻的声音,就突然忘了自己曾经的理智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他低声问道。
“我是殷芷舒。”她报了自己的名字。
举这么半天领带,手有点困,希望陆砚懂点事,把自己的东西快点拿回去。
陆砚没有叫她的名字,却突然道:“好。”
这一声有些没头没尾,殷芷舒愣了愣,才反应过来,这个字对应的是她之前的问题。
齐副官早已上了车,车子无声无息发动,如离弦的箭般驶了出去,车内却依然十分平稳。
没有人敢在此时此刻发出任何声音,却并不妨碍他们露出惊愕的神色。
——联邦这位冷漠骄矜铁骨铮铮的上将,在一位才刚刚知道姓名的少女面前,低下了头。
殷芷舒抬起手,才将领带绕过他的脖颈,陆砚的声音却再度响了起来:“别动。”
“嗯?”殷芷舒有些错愕地低下头。
陆砚俯下身,一只手环绕住了她还没来得及处理的脚踝。
她的脚踝很细,就算因为骨骼错位而稍微红肿,也依然带着脆弱的美感,陆砚甚至不敢握得太用力。
殷芷舒当然是疼的。
但她多年来的职业生涯让她对疼痛的耐受度实在是非常高,就算是穿到游戏里,换了一具躯壳,也是一样的。
但现在,她还是顺着陆砚的动作,轻轻倒吸了一口气。
陆砚果然顿住了所有动作,然后才说:“疼的话,可以抓住我。”
殷芷舒刚刚把领带绕过他的后颈,一只手甚至在搭在他的肩头,如果这样顺势抓住他……
还不如说是直接依偎在他身上。
是一个无从下手,却又实在天赐良机的距离。
[如果宿主需要的话,我可以将你的疼痛阈值调低哦,毕竟正骨的时候如果疼到尖叫,是很可能损坏绿茶妹妹的形象哒。而且,1001也是会心疼哒!]
殷芷舒十动然拒:“谢谢你,但是疼痛才会让留下的印象更真实。”
她旋即睁大眼,有些小心翼翼道:“您要帮我正骨吗?”
陆砚颔首,以为她是担心自己的技术:“没有骨折,只是脱位,这种程度的正骨,我……”
“好呀。”殷芷舒却已经轻声轻气地打断了他的话,并没有顺势抓住他,而是向后靠在了座椅上,手指捏住了身下的皮质座椅,指节有些发白,明显对即将而来的疼痛有些害怕,脸上却还挂着礼貌的笑容:“我没事的,劳烦您了。”
陆砚沉默地看了一眼她的手指,不再多说,手下猛地用力。
接骨的疼铺天盖地般席卷了殷芷舒的神经,她的额头有汗珠滚落,双眼紧闭,显得脆弱不堪一击,却又死死咬住了下唇,不让痛呼溢出唇边。
[绿茶值1]
[好感度1]
[好感度1]
1001有些惊愕地连报两次,却听殷芷舒的声音与她外表的忍耐完全不同,轻快响起。
“你看,不是我的运气不错。”
“是陆上将本来就想要带我上车,而我只是用道具A推了他一把而已。”
“现在,我要兑换道具B,让他的眼里只有我,记住我现在最脆弱的模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