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,这些的确都是我做的,人也是我杀的,你的那些妻子也都是我害的。”
“这些年来,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干的,可那又如何。”
“可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方家的崛起,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,你怎么就是不明白”
走到密道口的方怀谷回头看了眼自己的父亲,下意识的接道“可这些我不需要,我不想看到你双手沾满血腥”
“血腥你这个逆子。人在江湖,谁的手里没有血”
“像你这样只懂得妇人之仁,连杀鸡都害怕,将来如何执掌方家”
在方怀谷冲出密道的那一刻,方业也紧跟着冲了过来,似乎急切的想要将他再带回去。
而在外面摸索着密道入口的苏瑾,在看到突然出现的两人时,下意识的就出手。
身形如离弦之箭,在原地只留下了道道残影,瞬间就拦下了即将成功的方业。
而后没有给他任何的反应机会,双腿快如风雷,直接碾压式的暴击。
只是稍一接触,方业就被狠狠地抛飞了出去,而后重重的甩在了地上,鲜血洒落一地将地板完全染红。
“父亲”看到这一幕,方怀谷急忙跑上前抱住了他。
一时间他面露悲戚,好似真的悲伤到撕心裂肺。
而方业也紧紧抓住他的手,目光中透着一股关切,似乎有些还不放心他。
伤上加伤的伤势,以及气血秘法的迅速消退,让方业的气息越来越弱。
自己马上就要死了,以后怎么走就只能看你自己的了。
现在他也只能用最后的眼光,看着这个心性上已经超越了自己的儿子。
带着最后的一丝留恋,他的双手无力的垂下,生机彻底消散。
看着完全没有气息的父亲,一时间方怀谷甚至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悲。
好半响后,他这才努力的抱起自己的父亲艰难的向外走去。
走到了苏瑾的旁边,方怀谷面色悲痛的说道“苏捕头,家父这些年的确做了很多错事,多到他自己都已经记不清了。”
“如今他也已经死在了你的手中,也算是为他做过的那些事赎罪了。”
“我知道单凭这些还不够,日后我方家会尽可能的补偿那些受到伤害的人。”
“我也会多行善事,以弥补家父这些年犯下的过错,只希望那些人能原谅父亲。”
“方公子果然不愧是谦谦君子,只不过有件事情我很好奇。”
身子往旁边挪了挪,拦住了方怀谷的去路,同时苏瑾直视对方。
“你父亲做了很多错事,如今已经拿命来偿还了,那你呢”
“苏捕头,您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”
“不明白我觉得你应该很明白”
“沈兄”
“嗯”
沈长青走在路上,有遇到相熟的人,彼此都会打个招呼,或是点头。
但不管是谁。
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,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。
对此。
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。
因为这里是镇魔司,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,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,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。
可以说。
镇魔司中,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。
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,那么对很多事情,都会变得淡漠。
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,沈长青有些不适应,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。
镇魔司很大。
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,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,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。
沈长青属于后者。
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,一为镇守使,一为除魔使。
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,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,
然后一步步晋升,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。
沈长青的前身,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,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。
拥有前身的记忆。
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,也是非常的熟悉。
没有用太长时间,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。
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,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,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,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。
此时阁楼大门敞开,偶尔有人进出。
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,就跨步走了进去。
进入阁楼。
环境便是徒然一变。
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,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,但又很快舒展。
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,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