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”
“不能娶”
“”
他心里隐隐开始激动,眼眸亮起微光,似有若无的兴奋之感被他狠狠压抑住,“你说什么”
“我说,这婚不能成辉月不能娶”
陆离此时双拳紧握,大大的杏眼圆睁,缓缓走到绥远面前,似是鼓足了万分的勇气,一字一句道,“你不是问过我,想要什么吗现在我想好了,我,才是与你共度一生的人,我要成为你此生唯一的妻”
“我在的一日,便不允许你身边有任何女人我不要平起平坐,我不要三妻四妾,我要一夫一妻”
“我不要荣华富贵,更不想你万人之上,我只想找一清净之地,一屋,两人,三餐,四季”
“我知道你或许会觉得我自私自利,你千辛万苦才当上太子,我却为了一己私念要你放弃目前所拥有的一切,是我痴心妄想,但这就是我的愿望,我不想进宫,怕你为难,所以此前才不告而别但现在我想明白了,想要的东西不争取,到你离开时,我必然会后悔你说过,即使我离开,也带不走你的世界,你并不是非我不可,但我依然想告诉你,我的世界只有你了,你若离开,我必然永堕黑暗,不告而别是我的错,赌气将你推给别的女人,是我的错,我后悔了,你是我的,是任何人无法取代的,我不能眼睁睁看你娶了别人今天你要敢娶了她,明天我就血洗这山寨跟她同归于尽”
最后一句,陆离说的慷锵有力,却莫名憋屈得眼泪都下来了。
像是藏了很久远的心事,一股脑发泄出来后,她心里忽然万分轻松,但释然归释然,眼里那泪这会儿掉的不要钱似的,这让她属实想不到,更控制不了。
她这辈子几时这么窝囊过
跑山匪堆里抢男人,还泼妇骂街似的说了好大一通话,看着辉月与他同样艳丽的大红喜服,她只觉万分刺眼,心里憋了许久的话,突然在这一刻毫无保留全部喊了出来。
陆离一边抹着眼泪,一边十分委屈呜呜抽泣着,至于到底为什么哭,她表示闹不明白。
辉月被她这惊世骇俗的言论惊得不轻,“一夫一妻你可真敢想他可是太子怎可能”
“好。一夫一妻,太子不当了,当你夫君可好”
“”
辉月迷惑看向突然出声的绥远,心里开始慌了,“你你当真”
如此一来,自己岂不是与他永无相守之日
她暗自难过起来,绥远却已然对她的话充耳不闻,只是那冷然的眸子,忽然冲陆离笑得温润缱绻,如春风送暖,寒冰消融,那俊朗如玉的容颜再也不会在浓浓的压抑笼罩下失了颜色。
抽泣中的陆离抬起头,水润润的大眼仍旧显得憋屈,“你说真的太子之位不要了”
她眼里的泪尚未停歇,一大滴从眼角滑落,陆离懵懂看着绥远,下意识抬手抹了把脸,却见这男人直接走近,当着辉月的面伸手将她紧紧纳入了怀,手贴着她的发,将她脑袋轻轻压进自己的胸口。
须臾,陆离便听见头顶传来他欣喜却略带暗哑的声音,“你想要的,正好是我向往的,我早说过了,你在哪,绥远在哪,你怎么总记不住心里想要的,你若不告诉我,我怎么帮你实现呢”
他下巴搁在她头顶,目光似笑非笑扫了眼杵在门边伤心欲绝的辉月,继续道:“还有,有句话我可能没说完整,让你误会了”
他说着便侧过了头,薄唇靠近了陆离的耳,低低道:“你的离开,带不走绥远的世界,带走的,是绥远的命。”
轻飘飘的一句,令陆离的哭声戛然而止。
哦,原来她哭的点是这个。
绥远暗笑。
陆离被他一句话哄好了,这让绥远属实没想到,更没预料的是,这头哄好一个,那头的辉月在被他强制性喂了一嘴狗粮后,终于受不住了,哇呜的一声,嚎啕大哭了起来。
但这姑娘尤其可怜,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愣是等不来绥远半句好话,反倒是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劝慰的话气得险些自戕。
“哭吧哭吧,你现在流的泪,都是当初脑子进的水。眼泪哭尽了,脑子里的水就干了,人就变聪明了。”
“”
绥远哥从前的嘴也不见这么毒啊。
陆离埋首在他怀里忍不住腓腹,辉月姑娘气急攻心,嚎得更大声了。
绥远万分嫌弃掏了掏耳朵,拉着陆离缓缓逃离了现场。
面上一派淡定,心中却是对辉月放心不少,我非良人,姑娘何必。
知道哭了,知道一心错付了,往后,自然懂得进退了。
“沈兄”
“嗯”
沈长青走在路上,有遇到相熟的人,彼此都会打个招呼,或是点头。
但不管是谁。
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,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。
对此。
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。
因为这里是镇魔司,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,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,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。
可以说。
镇魔司中,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。
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,那么对很多事情,都会变得淡漠。
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,沈长青有些不适应,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。
镇魔司很大。
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,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,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。
沈长青属于后者。
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,一为镇守使,一为除魔使。
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,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,
然后一步步晋升,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。
沈长青的前身,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,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。
拥有前身的记忆。
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,也是非常的熟悉。
没有用太长时间,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。
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,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,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,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。
此时阁楼大门敞开,偶尔有人进出。
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,就跨步走了进去。
进入阁楼。
环境便是徒然一变。
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,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,但又很快舒展。
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,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