汪舒开口道:“自在清净。”
周白芷恍然道:“不会是山下又有哪个门阀的贵公子来提亲了吧。”
汪舒没有否认。
转而问道:
“你此行跟着薛师叔去了道一宗,可见到那位陈沙师弟了”
周白芷见师姐开口就问那小牛鼻子,支吾道:“见是见到了,只是,那姓陈的不识好歹。”
汪舒顿了下,问道:“怎么说”
周白芷低头道:“我怕师姐你不高兴”
汪舒摇头道:“直说就是了,我怎么会生你的气”
周白芷才扬起脑袋,气呼呼道:“他,他居然不答应跟你的婚事,说什么素未谋面,婚事还是算了。”
汪舒一呆:“他这么说的”
周白芷直直点头:“是啊,要不是师父跟道一山的那几位师兄长老在一旁打圆场,这小子差点就当场撕毁婚约了。”
“还是师父说他要退婚,至少要亲自下山到咱们王母宗来,才符合礼仪,但是”
周白芷说到这里扑哧一笑:
“原来那位天下第一高手,陈老掌门居然给他定了个规矩,说什么必须要他修成天下第一,才准他下山,所以,就算他再怎么反对婚事,想退婚。却是连下山都不能做到。”
汪舒闻言也是发出了轻轻笑声,露出了一行贝齿,跟丑陋面具并不搭配:
“修成天下第一么”
她说到这里,忽然怔住,似是想到了什么:
“原来是这样吗。”
紧接着,汪舒又问道:
“你在道一山也住了几天,对这个人有什么感官呢”
周白芷话匣子就止不住了:
“师姐你别说,要不是他最后悔婚这件事,其实这小牛鼻子还是挺厉害的,你不知道,就在陈老掌门下葬的当天,他的那位同门李剑舟就回来质疑他不配当这个掌门”
汪舒道:“李剑舟,便是那个道一六子中武功最高的天才听说已经修成了宗师。”
周白芷道:“是啊,他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,要从陈沙手里夺走掌门之位,可你猜怎么着”
汪舒微笑道:“我猜陈师弟当场镇压了他。”
周白芷呆住了:“师姐,你,你怎么知道”
汪舒缓缓道:“我能猜到一些。”
周白芷跳了起来,不信道:“这都能猜到当时可是所有人都觉得陈沙要被夺位了呢,谁能想到他居然深藏不露,也是一位上三品的年轻宗师”
汪舒看了周白芷一眼,没有说话。
周白芷却满头好奇:
“师姐,你似乎一点都不生气,明明被那可恶的陈沙悔婚了,居然还好像一切都早料到的样子,不不,好像是他做什么你都能原谅他一样。”
“为什么啊这小牛鼻子到底哪吸引你了,你们明明都没见过面”
汪舒闻言。
久久后,她微笑道:
“你相信天命吗”
周白芷怔怔道:“天命”
汪舒道:“这几年来,山上诸派,山下诸阀,乃至许多皇朝的许多人都来提过亲,我都没有感觉,但一年前陈老掌门在和宗主定亲之后,我却会开始做一些奇异的梦。”
周白芷更傻了:“做梦”
汪舒笑道:“没错,这一年来,我经常梦见可能会发生的事情,譬如王母宗上的一些大事小情,也有可能是天下江湖里的一些变化。”
周白芷张大嘴巴,道:“那这些梦”
汪舒道:“几乎都应验了,比如说赵清媛师叔与天魔宗一魔头战死在钓蛟矶,宗主收徒敬师妹、以及山下天河道武林盟主的易位”
周白芷眼镜瞪大道:“都应验了,这不是逆知未来吗”
汪舒接着道:“其实这些只是偶尔梦到的,梦到的最多次数的梦,也是同一个梦,就是我站在这个竹屋,看着王母宗山门崩开,许许多多我不认识的武林人士闯入王母宗,我们宗门几乎被灭派,然后”
“一个道袍朴素的年轻道人如流星般从天而降,站在我面前,我看不到他的正脸,只能看到他的背影。”
“他只说了一句话,让我日夜难忘。”
“他说”
“陈沙在此,谁敢动她”
汪舒眸光深邃,似在回忆每一个细节。
周白芷惊恐道:“什么,师姐你说我们宗门会那这个梦你对宗主说了没有”
汪舒道:“早就说过了,宗主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。”
周白芷惊疑不定,道:“可是师姐,你的梦境能预知未来,这已经不是武功了吧。”
汪舒道:“的确不是武功了,但具体是什么,我也不清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