雅各布耸耸肩,单手开了瓶啤酒灌下一半:“来一瓶”
宁帆摇头。
“那说明你的生活太没意思了。”雅各布擦干净椅子,躺在上面,掸落烟灰。
“一个操刀实力不弱的医生,半路出家的艺术家,却在这里做一名帮派医生,这确实很有意思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的”雅各布表情微变,紧张起来,手中也多出一把手术刀。
“匕首握法虚握随时可以转换成飞刀或者匕首割喉,挺标准的动作,还有格斗术,是陆战队的战法,是我小看你了。”宁帆继续道。
雅各布沉下脸:“是谁让你们来的独狼还是亨利那边”
“都不是。”宁帆轻轻笑着:“放轻松,我只是一个好奇地路人,来打听一些不属于你们这个地方的东西,比如艺术。”
宁帆取出在车上传阅过的羊首照片。
“我在一个朋友那边看到这尊雕像的图片,很感兴趣,所以打听到了你这里。”
“最好是这样”
雅各布盯着他们,想要看出什么破绽。
半晌,丢开手术刀:“走吧,我相信你们了。”
“这么快”王多鱼很是惊诧:“我们什么都没做呢”
“就是因为什么都没做,而且你们对我店里的东西丝毫不好奇。”
雅各布关了店门,转身拉开墙角的铁皮柜,露出下方一条通道。
“这里不安全,带你们去我的创作空间看看。”
“很荣幸”
宁帆跟着雅各布走下楼梯。
下面的布局和上面大致一样,不过没有那些纹身的设备,只有画架和工作桌,摆着许多雕塑用品,墙角还有个一样的柜子。
“手术室在下面,你们是艺术爱好者,下边就不带你们参观了。”
“可以。”
“说说来意吧。”
雅各布很是干脆。
“能够来这里,冒着生命危险来找一件艺术品,你们要的东西肯定也不简单。”
“生命危险是不是有些夸张”王多鱼有点不敢相信。
雅各布笑着关上门。
“砰”
一声枪响。
哪怕是地下室的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。
“如果你们不是这么多人,还有身边这个家伙一看就不好惹,我保证你们会听到四声这样的声音。”
雅各布似是嘲笑,却没有再说透,仰了仰头:“你们想要的是那个东西,是么”
宁帆抬头,看到架子顶端一尊古铜色的羊首。
毛发羊角细节可见,眼神、鼻孔,每个角度看过去都栩栩如生,系统信息也证实这确实是圆明园丢失的羊首。
“没错。”
“那这个东西,不能给你。”雅各布拒绝道:“这是我的缪斯女神,我的灵感来源,我”
“一千万。”宁帆没有听完他的话,直接开价。
雅各布愣了下,半晌,喉头滚动:“不,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,我是说这个东西对莪来说很重要,是生命是我的全部”
“五千万。”宁帆继续加码。
“它不是用钱可以衡量的东西你们到底懂不懂艺术”雅各布挥舞双臂,狠狠咆哮起来,“一个人对艺术的尊崇和热爱是无价的。”
“一个亿,如果你不接受,我这就离开,并且保证没有人会知道这东西在这里。”
宁帆语速很快,不给雅各布思考的时间。
“或者,你可以试试自己宣传一下这尊雕塑,看看75街区的安全程度和你所谓的保护伞能不能支撑到他们过来。”
“成交”雅各布伸手,一秒不到就捧着羊首交给宁帆。
“这就成功了”
走出纹身店,王多鱼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,整个人有点懵懂,“这不是他的缪斯,他的生命,他的挚爱艺术追求么”
“但不是他的钱。”宁帆平静道:“当我说出他的身份的时候,不管他有多少理由,最后都会失败。”
“原来您早都算好了厉害”
王多鱼感慨完,又啧啧舌:“就是可惜了这些钱一个亿呢,能买多少好东西就换了一尊羊首,这有点太亏了啊,他明显就是个山炮,不知道行情。”
宁帆看向他:“你不是想学捡漏的最高水准么给你个任务,去捡这一亿的漏。”
“啊”王多鱼傻眼了。
好半晌,看宁帆真的不是戏耍他,颤着声问道:“这真的是捡漏,不是已经给人了么还能捡什么漏”
“这就忘了”宁帆挑挑眉,朗声开口:“波什家族的东西,一个亿,划算么”
“沈兄”
“嗯”
沈长青走在路上,有遇到相熟的人,彼此都会打个招呼,或是点头。
但不管是谁。
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,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。
对此。
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。
因为这里是镇魔司,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,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,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。
可以说。
镇魔司中,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。
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,那么对很多事情,都会变得淡漠。
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,沈长青有些不适应,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。
镇魔司很大。
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,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,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。
沈长青属于后者。
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,一为镇守使,一为除魔使。
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,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,
然后一步步晋升,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。
沈长青的前身,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,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。
拥有前身的记忆。
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,也是非常的熟悉。
没有用太长时间,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。
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,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,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,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。
此时阁楼大门敞开,偶尔有人进出。
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,就跨步走了进去。
进入阁楼。
环境便是徒然一变。
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,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,但又很快舒展。
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,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