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他刘某人自央校复建以来,便在其间履职。
而这央校,可谓天下第一校,他刘某人在央校内虽然职位不高,可来往官员,不管位份高低,总会给他刘某人三分薄面。
更有前来进修的县市领导,跟他刘某人说话,都是带着敬称。
往往他刘某人愿意留下电话,对方就会高兴万分,往后,总是联系不断,每到年节,若是他刘某人愿意,家里的野味、特产能堆成山!
是以,守着个副处级的位子,他刘某人享受的是副部级的尊严。
可今次,尊严谢地,刘主任分外难受。
然,姓薛的似乎极有来历,连谢处长都得客气三分,这个气怕是出不了的。
“娘的,真是晦气!”
刘主任正自暗骂,叮铃铃,电话响了。
“谁呀!”
刘主任的不耐烦,全堆在口上。
“刘能同志,火气‘挺’大嘛!”
“啊,伟红处长,您好您好,还有什么指示,薛向市长,我已经亲自派人将他送过去了。”
说话儿,刘主任的屁股又不由自主地和椅子脱离了接触。
“亲自派人?既然是亲自,你刘主任该自己去送才是。”
谢处长笑道。
“啊,处长教训的是,我现在马上赶过去,亲自给薛向市长安排宿舍!”
刘主任额头已然见汗,心中更是乍舌不已,这得是何方神圣,竟然让向来极重尊严的谢处长如此开襟下士。
“好吧,你亲自去办,安排到东四楼三零一宿舍一号铺!”
谢处长依旧笑着道。
刷的一下,刘主任堆出来的笑容就此凝在了脸上。
“处长,麻烦您再说一遍,是那间房,刚才我这边比较吵。”
问出这句话时,刘主任的心脏几乎都‘挺’直了跳动。
“别跟我玩这套,老滑头,你没听错,就是霍无病的‘床’铺,马上去换,张处长已经去接了,霍无病已经到求是路了。时间晚了,后果,你知道的!”
谢处长话音方落,刘主任便蹿了出去,身子飚离时,电话甚至没在底座上落稳。
刘主任去势极快,衬衣青年方领着薛向下得楼来,还没行出大楼,他便追了出来。
三言两语驱走衬衣青年,刘主任自己做起了薛老三的向导。
央校的景致的确不凡,虽未有颐和园,圆明园那般的园林之盛,但确称得上一所园林式的学校。
碧草萋萋,佳木成荫,曲水环廊,假山成壑,教学楼,宿舍,体育馆等楼梯,皆错落有致地分布在这园林一般的美景四处。
一路行来,薛老三简直应接不暇。
头一次,薛老三生出了修身养‘性’,归隐田园的闲适。
绕过后勤大楼,向北绕过一片竹林,眼前的视线,渐渐开阔。
转上一条宽阔笔直的马路,沿着中央轴线向前,首先看得是一座灰‘色’的大楼,七层高,平平常常的大楼,若不细看,论规模,比之德江的地委大楼还有不如。
但若细瞧,便会为这大楼的恢弘气势所震惊。
原来这座大楼墙体上有着几幅巨大的浮雕,而这浮雕和承天‘门’广场的那座伟岸丰碑上的浮雕是同一时期,同一主体,同一材质,雕刻而成。
换句话说,这上面的浮雕和那那伟岸丰碑上的浮雕,乃是孪生兄弟。
“不愧是天下第一校啊!”
薛老三不禁赞叹出声。
的确,这所学校有太多太多值得骄傲的地方了。
不说这拉风到极点的浮雕,单说这世界上,恐怕就没有哪所大学,像这所学校那般,由那么多d和gj领导人出任校长的。
“原来也有令薛向同志赞叹的东西啊!”
听了谢处长方才那番话,刘主任已然完全确准了谢处长是要寻这位薛市长的不痛快,先前之所以不明说,恐怕是因为这位薛市长在册,不方便。
既然谢处长要让这位薛市长吃些苦头,尤其是在这所学校,那实在是太容易了。
讥讽罢,刘主任指着这座主大楼道,“这是教研室和行政单位所在地,别小看这里边的人,每一个都鼎鼎大名,备受中央领导重视,经常有政局学习会议,都是由这里面的专家、学者承担讲课任务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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