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景也有这方面的担忧,这才从侧面打听,而沈佳瑜的解释,愈发地证实了他的猜测,王荣安虽然外表憨厚直率,但内里城府太深,很难揣测,和这样的人打交道,自然要提防些的。
既然已经答应对方了,也就勉为其难,去住上几个月,到时找由头再搬出来就是了,这是小事,不足为虑,关键在于,沈佳瑜对此人的评价,令周景很失望,也就没有兴趣与他深交了。
商人也好,官员也罢,很多人都有江湖情结,也有些人与黑道人士为伍,周景在初入仕途时,就曾经迫于现实的压力,和罗明达等人周旋过,但他深知,现行体制绝不许黑恶势力坐大的。
也许在一些特定时期,社会治安状况会略有反弹,但从长期来看,涉黑必打,首恶必办,这绝不是空话,就像罗明达当年那样横行多年,气焰嚣张,不可一世,最终还是被强力打掉了。
而每次对涉黑案件的打击,几乎都能挖出些保护伞,和相关的利益链条,很多官员商人因此中箭落马,身败名裂的例子屡见不鲜,王荣安经营的多是餐饮娱乐行业,其中酒店和夜总会,以及其他娱乐场所,都是黑道分子经常出现,并赖以生存的地方,他为了竞争也好,为了垄断经营也罢,与那些人有所交集,也都是可以理解的,当然,这也就意味着潜在的威胁。
“黄副书记怎么会这样粗心大意,和这样的人交往,将来出了事情怎么办?”周景虽然神色如常,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异样,可在内心深处,却对省委副书记黄亚林的圈子打了个问号。
再坚固的堡垒,也总是容易从内部攻破的,而这个圈子要想有能量,有战斗力,首先就要自身能经得起调查和摔打,假如王荣安出了问题,会不会牵连出其他人出来,这就需要琢磨了。
要知道,黄亚林虽然贵为省委副书记,是省委位高权重的三把手,可毕竟还有很多强大的对手,难以应付,否则,也不必去京城寻求支持了,这样的人一举一动,都会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盯着,无论做任何事情,和任何人交往,都要小心慎重,才不至于一步走错,满盘皆输。
“这就是高处不胜寒的道理了。”联想起那天下午在酒店的情景,周景忽然意识到,有必要提醒下唐华盛,请他适时建言,让黄亚林不要大意,若在王荣安身上栽跟头,就太不值得了。
半个小时后,两人在楼下分开,周景开车回到家里,给唐华盛打了电话,将自己的担忧讲了一遍,唐华盛却有些不以为然,只说王荣安在商界很有影响力,能够帮助老板解决很多问题。
而作为领导,身边捧场的人自然越多越好,对于这些人的其他事情,倒不必过于追究,又讲了水至清则无鱼,人至察则无徒的道理,在处理关系上,只要把握住大方向,就不会出问题。
周景听了,也觉得有些道理,只是,他不清楚这是黄副书记本人的意思,还是唐华盛自己的态度,毕竟很多时候,商人要想走通领导的路子,就都先从秘书身上想办法,这是一条捷径。
王荣安既然能拉拢周景,想必也舍得投资唐华盛,而秘书作为领导身边最信任的人,提供的判断,对领导做出最终决策,会产生重大影响,唐华盛既然是这个态度,周景就不好多说了。
接下来几天,他和杜萌茹两人腻在一起,每天都在温柔乡里,乐不思蜀,过着神仙般逍遥的曰子,直到杜萌茹离开,才又恢复常态,而不知为什么,宁黛儿却连续一周时间都没有回来。
周景想打电话联系,却又怕沾花惹草,夹杂不清,索姓作罢,开始收心,研究西岭市的问题,他去了信访办,将有关西岭市的信访材料,都进行了复印,分门别类地整理造册,仔细研读。
而没过几天,陶冶带着纪检监察三室的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杀回来了,得知周景要调离的消息,自然很是惋惜,也就极为珍惜在一起的时间,几乎每天晚上,都拉着周景出去喝酒唱歌。
此外,他又让纪检监察三室的人轮流请客,为周景践行,这样每曰醉得云里雾里的,终于,在腊月初七这天,周景收到省委组织部的书面通知,整理行装,两天后,就赶赴西岭上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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