荆湅笑了笑没有说话。
安兴侯附和道:“要只是用兵打仗也还罢了,这人东牵西扯的本事真是让人头痛,自他当上军师以来,这天下近半数的战事不是因他而起就是有他在暗中操纵,搅得谁都不得安宁,再给他几年,真不知这天下会被他折腾成个什么样子,依我看啊,宁可冒些风险在诸侯间落下些口实,也要除掉他,死伤在他手上的将士为数不少,可以制造个机会暗中刺杀他,然后对外就说是死难将士亲属报仇之举,我们承担的无非是保护不周之责。”
言枢左卿摇头道:“这如何能让天下人信服?欲盖弥彰徒为世人所笑,贺军师确是不世出的奇才,可平心而论,他对我们恩多于仇,他尚在这里为官时就火烧了西屏奇兵,免去定阳屠城之难,近来不但亲自领兵为我们解除了番邦之劫,还……”
“嗯?”赵慜出声的同时递过去了一个眼色。
言枢左卿立时意识到这里有几个人是不知道贺然暗中出兵西屏的,急忙收住口道:“还……还死死的为我们制衡住了顺国,各位请想,如果没有贺军师没有易国,那我们前段最艰难时刻,这边面对的可就是颇有实力的顺国了,白宫博打的番邦魂飞胆破,不再需要我们共御番邦了,顺王为人诸位是清楚的,要真那样恐怕我们的大片土地已属顺国了。不管贺军师目的为何,事实是对我大有裨益,两次会盟诸侯伐西屏也跟他有很大关系。算起来,贺军师对我们是有仁有义了,杀这样的人会让天下人不齿,何况他还是在两国交好堂堂出使的情况下,望诸位大人三思。军师刚才也提到了,一旦开战最怕的就是康国那边有变化,贺军师不但救过康太后的命,更是挽狂澜于既倒,一力平定了康国内乱,于公于私都对康太后有恩,他一旦在我们这里出事,在易国发兵复仇的情况下,康太后会作何想法谁都说不好,如果真是触动了她,那就很可能会为了此事重主朝政,万一要是让墨琚再掌兵权……,呵呵。”
他最后的几句话对赵慜震动不小,是啊,要真是把已经昏昏沉沉的康太后刺激到了,那赵国的麻烦可就大了,至此他已有了定论,此番不但不能动贺然,还要全力保护他的安全。
荆湅赞同道:“我巍巍赵国虽正历劫难但终不至沦落到做这种苟且之事,当今主明臣贤,假以时日何愁不能更胜往昔?那时小小易国何足为虑!”
到了这个时候赵慜终于开口了,他笑着道:“此言正是!寡人既欲以仁义立国又怎能加害贺军师呢,呵呵,贺军师也的确在藏贤谷前把我们打的够惨,几位卿家的心意寡人能体谅,可加害一事休要再提了。”
众臣见大王心意已决,不再多说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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