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渺慌的要命,白色奶渍沾了一圈都忘了擦
这人平时打字都是几个几个往出蹦,怎么突然发语音了
还是在说这种话题的时候
一股不好的预感袭来,司渺深吸几口气,手徘徊了好几次,才鼓足勇气闭着眼睛打开这条语音。
对方的环境稍微有点嘈杂,能听到汽车鸣笛和风声,应该是在开车。
男人低沉的嗓音经过电流处理更有磁性,司渺耳朵一红。
只听他问“梦到什么了”
司渺不善于撒谎,又实在说不出口,眨眨眼睛,想出一个避重就轻的好法子。
他不敢发语音,只敢打字梦到你教我吸烟
打这几个字短短的时间里,司渺手心已经被汗浸湿了,他又检查了一遍,一个字一个字拆开来看,确认这句话里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。
然后便是等待,司渺像是即将上刑场的犯人,在心里不断告诫自己真正的勇士,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,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。
“嗖”
漫长的两分钟后,处刑时刻到来,司渺心提到嗓子眼上,哆嗦着指尖点开。
“梦到我了吗,不可能。”
司渺心想,什么东西不可能,是说不可能梦到他吗这是在强行不熟
随即对方又发来一条语音,因为上一条刚放完,这一条是自动连续播放的。
对方先是轻笑一声,然后才压着嗓子低声说“我不可能教一位小朋友吸烟。”
司渺“”
你才是小朋友
那次过后,司渺臊的好几天没和季越东说话,连红包都是挑人家睡觉的时候悄悄发的,季越东也默契的悄悄收,就像这两人真的只是单纯的债权人和债务人的关系。
正好何铭的拍摄期也快结束了,没有别的牵扯,司渺能专心磨完最后一场戏。
外景片场,“泡泡机就位”
“花瓣就位”
“反光板就位”
化妆师紧锣密鼓地给秦阮补妆,见场记即将打板,化妆师越过秦阮肩膀,跟司渺挥了挥拳头,“司老师,加油”
然后弯着腰从镜头范围里跑了出去。
霎时间,天空上飞满了七彩的泡泡和玫瑰,女主角挽着父亲的手进入场地,一对新人向牧师虔诚宣誓。
何铭坐在台下,笑的合不拢嘴,两人互换戒指、亲吻,何铭哪见过这些,不好意思地别过脸。
到底是个心智不全的痴儿,下一刻,他便被天上飞着的泡泡吸引过目光,站起身子,追逐着飞舞的泡泡,跌跌撞撞地跑着,
镜头定格在他渐行渐远的背影上,模糊成一条线,一如他一直追随着哥哥的前半生。
“卡”
郭钊站起来,看都没看回放,冲司渺比了个大拇指,“不错,最后一场戏表现的很好,你可以提前杀青了。”
话音刚落,所有人都放下手里的东西,开始鼓掌,副导演不知从哪弄出来一捧花,捧着花束走过来,“小司,恭喜杀青”
“司老师,恭喜杀青”
“司老师,我舍不得你”
片场就像炸了锅闹闹哄哄,场务、场记、化妆师、编剧全都凑了上来,司渺瞬间被他们围在中间,一双双手递到他面前。
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礼品盒,司渺愣住了,傻了一阵儿,一一接过他们递过来的礼物,向他们郑重地鞠了一个躬。
“这是我正式拍的第一部电影,很开心我的处女作是和各位合作的,感谢你们在拍摄过程中给予我的帮助的鼓励,我会一直铭记在心。”
“司老师,”人群里,也不知道谁问了一句,“接下来工作忙吗”
“忙,排的满满的”,司渺自黑道“龙套有的是。”
人群一顿哈哈哈,这句话让离别的氛围稍微缓和了点,又有人问,“你什么时候再回来探班”
“我会常回来的。”
“散了散了,”郭钊笑骂,“别问了,等全杀青了把小司叫回来再聚”
郭钊这人对剧组要求很严格,他一发话,即使舍不得,大家还是一步三回头地散开。
秦阮终于能上来和司渺说几句话,也没交流别的,留了电话号和微信。
在剧组里每天都能见到,两人一直没加联系方式,加完后秦阮被郭钊赶回去换服装。
“我让司机送你。”
郭钊知道司渺没车的事,让自己司机把他送到火车站,司渺感激地点点头。
在他拉开车门之前,郭钊叫住他“孩子。”
司渺反身走回来。
郭钊拍拍他的肩,“坦白说,你进组之前我对新人没什么把握,可你进组之后,有那么几个瞬间,我真的以为你是何铭,感谢你给了这个角色灵魂。”